“燕都”和“燕京”,都曾为北京故名,所以在北京选个最有名的山,非燕山莫属。连周边天津最有名的盘山,张家口举办冬奥会的崇礼滑雪场,都属于燕山山脉。
站在北京市内,最引人注意的,莫过于西山。天气好的时候,往西边一望,一片山川,连绵翠绿,让这座四四方方且缺水的城市也有了些灵性和清秀。夕阳和晚霞之下,香山、北京植物园、卧佛寺、八大处等景点,遍布其间,香火缭绕,息息相邻。然而,很多人不知,它们都不属于燕山,而是属于太行山。
太行山,在北京很少听到的名字,南北向,山东、山西之“山”,便源于此山,处于第二阶梯和第三阶梯分界线上,对中国地理的意义,非比寻常。它和燕山在北京相遇,交汇位置就在北京城的西北角,中间为一条沟所隔,此沟名“关沟”,沟东属燕山脉,沟西属太行山脉。
关沟名气一般,但因夹在两大山脉之间,成了进出北京的重要通道,其军事意义巨大。古代行军之途可不仅仅要能过人,还要可通车运粮、可运攻城设备,所以群山之间的关口往往成为兵家必争之地,没有它过人过不了粮,坚持不久;过人过不了设备,无法攻城。关沟的名气,在历史上早被这里关口和长城所代替,如今已是著名景点的居庸关和八达岭,它们就在燕山脉和太行山脉的交汇处。
清明假期,陪孩子来西山国家森林公园参加定向跑的活动,才是第一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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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门团建选择了石林峡,在平谷,现为国家4A级景区,以遍布巨石而名,又被称作“北方巨石第一园”。
这片地区曾经为海,海水中的泥沙和碳酸盐不断沉积,形成了此地的岩石基础,这也是北京地区有喀斯特地貌的原因,比较有名的是十渡和石花洞。燕山运动时期发生了一些列地壳变化,火山喷发,褶皱成山,上升、塌陷、断裂、扭转后,成就了如今的地貌。这也是石林峡的成因,石林峡属于燕山。
无疑,北京最重要的山便是燕山。战国时期的燕国,北京的“燕京”之名,还有韩愈的“燕赵多有慷慨悲歌之士”,皆源于此山之名。广义上的燕山,东起大海,西至第二阶梯交界线,指东北平原和华北平原间一系列山地和丘陵的统称,形状有点像雄鸡的喉咙。狭义上的燕山,指北京北和承德南之间大体东西走向的一群山。
让燕山声名鹊起的是红山文化、热河生物群,还有燕山运动。它发生在距今2.5亿至6500万年间,主要指中国东部的一系列造山运动,因以燕山附近最为典型,故名“燕山运动”,对中国整体的地貌都有着深刻影响。
全人类整体的文明不过几千年,和持续两亿年的燕山运动比起来,时长不足万分之三,相当于存在了一天24小时内的21秒,沧海一粟,微乎其微。即使如此,处于游牧文明和农耕文明交界线位置的燕山,因其“时农时牧、半农半牧”的特征,一直是农业和农耕文明反复争夺的焦点。如今那遍布燕山山脉,时间跨度长达2000年的历代长城遗址,仍在山脊上明确存在着,凌厉地划出一道给望见它的人宣言般的拒绝。
和平年代,仅剩下了景色。不过,还是要知兴衰,知自然的兴衰、知历史的兴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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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流放是仅次于死刑的惩罚。一般情况下,流放地点是战场,没战争时,就去戍边或开发边远地区,是去当兵或奴役的,环境一般、吃住无保,又是法外之地,死亡率奇高。同时,在“乡土观念为重”的古代,流放一个人是精神层面的剥削,流放一个家族则是精神层面的毁灭。
流放地大多是边疆。秦朝开始,集中于两广和海南,唐时又多了新疆和东北。当然,这也和帝国的疆域有关,一般是在势力范围之内就远就偏,只有上古时期才存在逐出统治区外的情形。南宋时两广得到开发,北方又沦陷,能发配的地方基本就剩海南。明朝和唐朝类似,但多了云南,清朝一般钟情于新疆和宁古塔。
时代发展至今,这些流放地大都成了旅游胜地,世之奇伟瑰怪非常之观常在于险远。
云南是明朝的流放首选地。朱元璋曾派30万大军随远征云南,之后派沐英在此镇守,屯垦戍边。除了军人,还有随军家属和大量工匠,此外还有响应中央“移民实滇”政策而来的老百姓,达百万之众。主要以江浙、皖南、赣北为主,因都从南京柳树湾集中出发,所以南京柳树湾成了如今很多云南汉人的祖籍。
当然,这些人的待遇,要比流放至此的人好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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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 手机, 摄影, 足迹
中国有四大名楼,因文而名,包括江西南昌的滕王阁、山西运城的鹳雀楼、湖南岳阳的岳阳楼,还有湖北武汉的黄鹤楼。除了岳阳楼稍微早些,仍是木构建筑,其他三座都是近几十年建成的钢筋水泥仿木建筑。所以,虽然都成了国家4A或5A级景区,但真正被列入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的只有岳阳楼。
武汉因为疫情而被全国关注,也因我在此工作过两年,爸妈一直想来,所以这个国庆出行的最后一站选择了这里。登上岳阳楼,顺便看一下让毛主席写下“一桥飞架南北,天堑变通途”的长江大桥。
让黄鹤楼闻名的是崔颢所题《黄鹤楼》: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即使李白曾在此留下《黄鹤楼送孟浩然之广陵》: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他仍是盖过了前者。李白再至此,读着墙上崔颢留下的诗,自觉搁笔,留下“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颢题诗在上头”。
黄鹤楼内部,题壁上有七位大咖,是黄鹤楼的文人天团:李白、崔颢、孟浩然、王维、贾岛、顾况、宋之问。李白还是妥妥的C位,好像只有顾况和宋之问的咖位小些。
顾况在此作:黄鹄徘徊故人别,离壶酒尽清丝绝。绿屿没馀烟,白沙连晓月。
宋之问在此作:清江度暖日,黄鹤弄晴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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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KON 24-70mm, NIKON D800, 单反, 摄影, 湖北, 足迹
国人自古至今,都喜欢在水边修建高大的楼阁,但数千年留存至今的,均以文而名。
让岳阳楼名垂千史的也不是它的建筑,而是《岳阳楼记》,精神远高于物质是中国文化中难能可贵的。
在岳阳楼留下文字的人很多,李白、杜甫、白居易这些几千年中数一数二的人物悉数到场,然最终居首者的却是范仲淹,不巧的是,他还没来过此处。
范仲淹,字希文,谥号“文正”。这个谥号是中国古代文官的最高追求,虽然唐宋元明清各朝均有,但皇帝一般不轻易给,文臣一般也不服,所以凤毛麟角。宋朝9人、元朝5人、明朝4人、清朝8人,这可远比皇帝少得多。若再加上晋唐时期与之对应的“文贞”谥号,这两千年里平均60年才出一人,可见其珍贵。中国经常一件事延续千年,即使换了朝代改了姓,甚至元清这种换了民族,也有不变的,这真好。
超出很多人认知,范仲淹不仅文章写得好,还是个带兵打仗的好手,尤其在北宋与西夏的战争中表现亮眼,战事稍平后得到升迁,却因发动“庆历新政”改革失败被贬。写《岳阳楼记》时,他刚被贬邓州几个月,而滕子京被贬岳州刚一年余。这种情境下说出了“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天下当然是天下之人,何等崇高!说出了“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何等胸怀!说出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何等气度!
所以,此楼以此文而名,盖过了两千年来的每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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