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建游记(1)·启

  国庆,原计划要去日本,结果犯懒没提前买票和安排行程,九月底临近放假,才发现机票价格贵到离谱,便放弃。寻找其他国家行程,也都折在了机票上,看来不提前预定,总要多付出些成本。
  目标转移到国内,打开中国地图,发现了福建。

  福建,是个很特殊的省,简称“闽”,其造字的“虫”,即“长虫”,通“蛇”,在我家乡的方言中,至今仍称蛇为“长虫”。故“闽”的字面意思是门内一条蛇,即家门供奉蛇的氏族。闽越人的图腾为蛇,而蛇的天然不亲近属性,导致以蛇为图腾的民族大多披上了一层神秘感。

  福建多蛇,是因为多山。其山地丘陵占陆地面积的80%,仅东南角有些许平原存在,是厦门、漳州、泉州的朋友圈。西部的武夷山山脉,西侧陡峻而东部舒缓,形状似一个人坐在椅背上,面朝大海。山体还拦截了水汽,使福建降水充沛,拥有全球同纬度面积最大的中亚热带森林,成为我国森林覆盖率最大的省,高达65%。
  福建还多雨,闽江的水流量超过了长度是它十倍的黄河。降水多,自然也多河,但大多源于山,终于海,在省内自流,成为一个封闭体系。水流日复一日地切割着山体,劈山裂谷,成就了如今的极致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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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风景虽美,但它外部一圈山包围,且陡峭一面向外,内部又山山水水的里外几层,导致在生产力低下,遇河无路、遇山难行的古代,这里成了寸步难行、艰于蜀道,一个极其封闭的区域。甚至在历史上,福建都长期未被纳入中央政府管理,也让一昧追求大一统的皇帝们面壁而叹。即使象征性归顺,也是空有建制而不听号令,没有人能真正清楚这群山背后的世界,这给它营造了相对独立的环境。
  不适宜居住和封闭的环境,也导致福建成为南方诸地人口最少的区域,如此少的人口便无法产生群体效应的文明跃进,只能维持比较低水平的生活,使这里的经济、社会发展慢慢落后于其他地区。

  当然,中原与福建的联系,是不断的。
  南方曾被统称“百越之地”,基本涵盖了苏州到越南这一大片,“自交趾至会稽七八千里,百越杂处,各有种姓”。而实际上,这里存在着众多部族,各有种姓、各有风俗,甚至彼此关联交流不大,相对独立。百越并非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一个部落,只是先秦时,对了解不多而广泛的定义。汉朝后,“百越”一词就很少提及了。
  越人比较有名的是勾践,卧薪尝胆击败了吴王夫差,之后楚国又吞并越国,导致部分越国贵族南迁至福建。汉高祖时期,勾践后人无诸自称“闽越王”,建立闽越政权,成为福州建城之始。再后,有着大国梦和强国梦的汉武帝,容不得地图里有块颜色不同,便派兵攻入福建,灭闽越国,毁闽越古城,为防后患并迁闽越人到江淮之地,导致了此地空虚。
  两晋之交,中国历史上比肩“靖康之耻”的“永嘉之乱”,导致“八姓入闽”,官方美其名曰“衣冠南渡”,一定程度上使福建人口得到充实、生产力大幅提升。如今的福州“陈林半天下,黄郑排满街”,均为“八姓”之后。五胡乱华后,中国得到统一,但唐朝的安史之乱又导致大量汉人南迁至此,逐渐形成了如今丰富的客家文化。

  此外,福建靠着海,当地人建造起最好的海船,还有一个原本普通的福建女性,担当起了中国最强大的海上保护神,如今被称作“妈祖”。在她的庇护下,一艘艘海船从泉州出发,将中国的瓷器、茶叶和丝绸运往世界各地,我们现在称这条路线为“海上丝路”。自唐至元,不足三百年,福建的泉州先是在北宋超越宁波,在南宋超越广州,在元代成为世界上最大的港口,或许可以不加之一。这令游历至此的马可波罗大为惊讶,称其为“光明之城”。

  如今,生产力已发展到地理交通对地区经济的影响降到很低,福建逐渐成为很多人旅行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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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有着世界文化与自然双重遗产的武夷山,有此殊荣的在国内仅四座山,另三个是泰山、黄山和峨眉山。这里还有着世界文化遗产土楼和鼓浪屿,前者是七八零后熟悉的,曾用遍全国的一张福建民居邮票,后者则是如今热度如火中天的旅行景点、各种文艺范儿和榜单的网红打卡地。
  所以,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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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外,多山的地方清净,适合宗教清修,所以福建也多佛,深山峻岭挡不住有信仰的人,佛州和泉州都曾有“佛国”之称。从三国时期佛教入闽,到宋时达到全盛。
  如今,福建仍是汉族地区寺庙和僧尼最多的省份,而且,我旅游时常打卡全国汉族地区重点寺院,而福建以14座居于全国省份首位,福州以6座居于全国城市首位。
  所以,带着手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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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xiaogs

喜爱旅游、户外、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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