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教与基督教、伊斯兰教并称世界三大宗教,其起源于印度,而佛祖释迦牟尼则是尼泊尔人,但尼泊尔的国教却又是印度教…
佛祖本名乔达摩·悉达多,为释迦族人,“牟尼”有圣人的意思,所以“释迦牟尼”意为“释迦族的圣人”。其于公元前623年诞生在迦毗罗卫国,即今之蓝毗尼。如今这里生活着尼泊尔的塔鲁族人,相对比较落后,与佛教中关乎圣地的描述相距甚远,又由于交通不便,所以来这的游人亦是很少。
天气潮热,房屋破败,蚊虫肆虐,生活贫穷,每天的供电也仅有几个小时,空调更是罕见,哪怕这里最高的温度达50度,多数人却依旧随遇而安,天性乐观。
此处作为释迦牟尼的出生地,与其悟道成佛的菩提伽耶、初次宣讲佛法的鹿野苑、涅槃之地拘尸那罗,并称“四大佛教圣地”,在1997年被列入了世界文化遗产。
位于尼泊尔南部的特莱平原,不论到加德满都还是到博卡拉,都是需七个小时以上,除非坐失事概率极高的飞机,没有其他选择。
来这也没什么可看,只想坐在菩提树下静一静,又也许只是一个心结而已。
10月4日从ABC下来,在博卡拉休息了一晚,睡到自然醒。今天原本没有任何计划,就是去费瓦湖边发呆,让自己慢下来,静下来,不要总被时间和行程追着。
所以慢悠悠地溜达,无意间找了一家中餐馆,在楼上,靠窗,有些美丽的鲜花,可以看着路上人来人往,餐厅名“tomato”。中国菜的味道很正宗,比名气较大的兰花饭店好了不知多少倍。而且条件好。
身体的恢复速度超出我想象,虽然昨天累得死去活来,一步不愿再走,但休息了一个晚上后,已差不多接近原地满血复活。本想发呆一天的,却又开始心疼起大好时光,何不如去蓝毗尼发呆呢?
有了这个念头的时候,时间与行程便又开始紧凑起来。
选择放弃奇旺,是因为奇旺的人太多,估计去了也看不到犀牛与老虎。骑着大象每天都走固定路线,快餐式的参观方式,那么多人排队,老虎和犀牛不至于傻到等着你去拍照。而且,那种地方,需要深入进去,找个好向导,呆上些日子,才能切实感受它之所以成为世界自然遗产的魅力。况且,奇旺有很多个,蓝毗尼只有一个,打算舍去一个景点的时候,只能如此。
后来在纳加阔特遇到几个从奇旺回来的姑娘,都没见到犀牛,只看到一个传说中的老虎脚印,每个人都在合影留念,我心里一度阴暗得幸灾乐祸。
到蓝毗尼的大巴是早晨七点,现在已经过了中午,早没了车。遂决定尝试包车,可以快点,时间也自由些,但价格,着实有些不便宜。只得换成人民币,看着数字小些,心理安慰一下自己罢了。
问了不少人,一次又一次的砍价,终于找到一位司机,9000尼币。
中途休息,看到这种巴士,一般是不会让外地人坐到上面的,除非你自己坚持。记得在博卡拉坐过一次local bus,挤在车厢中,身旁好几位肥胖的当地妇女,味道并不好闻,车外挂着好几个当地小伙,放着大声的音乐,一路愉快地飞驰。
买了些水果,老板不大懂英语,旁边一个年轻的当地人帮忙翻译。这种情况下,不管你怎么挑,怎么买,最后的价格都是整数,两百、三百、五百的价格,是真是假,就别多想了。
司机大叔是个好人,中途停车让我们照相,还给我们介绍起了这条河。
他的英语当地口音很浓,有时候很简单的词汇,也让人反应半天,当然,即使你听不懂,他也可以继续说,甚至变成自言自语。即使这样,我们一路仍向他了解到了很多事情。
比如途中看到了很多摩托车,师傅告诉我们目前正是尼泊尔最大的节日,人们都要回家、返乡,我们告诉他中国有个春节,还有春运;比如聊起如何庆祝这个节日,当地人会有些什么样的庆祝活动,有没有大的祭祀,我们也聊到了中国的一些传统活动;当然,永远离不开的话题是中国的计划生育,尼泊尔人对此有着十足的兴趣。他还告诉我们这条河是当地的一条有名的河,名字没有记住,似乎是Narayani。
蓝毗尼属于热带气候,在我们下车的一瞬间便深深感受到了。满身的汗水,到处潮潮的、粘粘的,虽然在武汉呆了两年,在南京呆了半年,去重庆也好多次,但中国的这三大火炉加起来,也不如这边,那闷热、那潮湿,身上始终覆着一层膜,柔滑、粘稠、夹杂着路边尘土,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司机师傅把我们送到遗址区门口,之前怕我们没有饭吃,还在路边停下,提醒我们买了些东西。
到了这边,已经是很晚,漆黑的天,不去理会门口的黄包车,直往里走。
刚进门便遇到一个出家人,很年轻,异常热情,有些疯癫。用蹩脚的英语打听我们去哪里,然后就要主动带路。身在异国他乡,且在尼泊尔遇到了实在多贪小便宜的人,不禁有了戒心。出家人似乎没有察觉我们的冷漠,依旧热情,依旧好客着,大声若四周无人般地聊天,手舞足蹈着。在他和一个工作人员差点相撞的时候,我看到那个眼神非常犀利,竟然全无疯疯癫癫的样子。越来越不想理他,越来越防范他,甚至想甩掉他,没有路灯的公园,靠着月光和手电筒,我可不想惹事,始终走在了他和妻的中间。
防人之心有,但基本礼貌也有,所以一直在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得知他父母双亡,出生在这里,从小在寺院中长大。之前还曾去泰国打过工,也会说几个“谢谢”、“中国寺”之类的汉语词汇,应该是国人教的,但还没有学会“你好”。英语很一般,发音有着浓浓的当地特色,我和他交流是有些困难的,妻勉强可以。
他一路把我们带到了目的地韩国寺,确实,如果没有他,我们想要走过来是需要一些时间的,甚至是需要很多时间的,走冤枉路也是必然的。天漆黑,没指示牌,路上行人亦是不多,问路都非常困难。
到了目的地,一直在反思自己对待他的态度,我们不能将自己的不友好归咎于前几天其他当地人的不厚道,那是给自己找借口,我们久久生活在城市里,久久行走在外,习惯了人际交往间的互不侵犯准则,我们并没有把友好当作一个为人处世的基本态度,甚至觉得别人的友好都是有所求、有所想,唯恐避之不及。如果再见到他,或许我们可以多聊聊,谈很多事情,听听他对人生的看法与态度,或许那将是另外一个陌生的角度。其实,在蓝毗尼遇到的人,尤其当地人,都很友好与善良的。
如今在想,也许我们的冷漠,出家人早已察觉,只是心胸较宽,没有当回事罢了。蓝毗尼的夜晚,有很多萤火虫,一闪一闪,画着美丽弧线,让人开心。
韩国寺在中国寺对面。不管你对韩国这个国家,或者这个国家的人与电视剧态度如何,在这里,他们是唯一提供住宿的寺庙,这一度让人倍感友好与方便。做个登记即可入住,但走的时候是要交些钱的,虽然完全凭着自愿,但似乎也有最少每人500尼币的惯例。若论性价比,并不算很值,而且这里基本没有了多少寺庙氛围,虽然它是个寺庙。
可提供一日三餐,你只要愿意的话,都可以吃到,有水果。
至于条件,那自是极差的。有双人间,也有十几人间,按照顺序分配,分到哪间算哪间。男女分开住,但不会分楼。这间已经算非常好的了,至少地板看起来是整的。除了灯泡与电扇,没有其他电器,但有插头,可以给手机、相机充电。洗澡是自来水,凉的,还要蹲下对着水龙头,没有喷头之类的。
但是,这里安静。深夜,冲完澡,坐在院里,吃着饼干充饥,眼前是大雄宝殿漆黑的轮廓,远方不停地传来鸟鸣。
旁边屋里,有个来自内地的出家人,煮了一些米饭,招呼我们一起进去吃。碍于饮食习惯,我们还是婉拒了,毕竟自己常年不离荤腥。但聊了一会天,大师是到蓝毗尼来讨论佛法的,做了准备,有不少的要争论的问题,祝他好运。
早晨,大雄宝殿里有佛音传出,有做早课的出家人,游客也可以进入。
在寺庙内吃完早餐,我们便出发,走路至蓝毗尼公园的中心,参观遗迹,太阳已经升起。
佛祖乔达摩·悉达多,是古印度迦毗罗卫国(现今尼泊尔的蓝毗尼)的王子,父亲被称作“净饭王”。公元前565年,母亲摩耶夫人从娘家回来途中,经过蓝毗尼花园,被这里的景色所吸引。次日正值正月十五月圆之夜,皇后一边欣赏美景,一边扶着婆娑双树,便生下了王子。
那一年的中国,春秋五霸驰骋疆场,诸子百家谈笑风生,孔子将在14年后出生,姜子牙则已去世了四五百年。
进入这个遗址区,是要脱鞋子的,但路不大好走,可以穿着袜子。
这个白色的建筑,便是摩耶夫人祠,又称玛雅黛维女神庙,据称在其内发现了至少有2200年历史的纪念柱。其内有一块砂岩,上面有着摩耶夫人在因陀罗和梵天注视下,扶着娑罗树枝生下佛祖的图案,其下方便是佛祖出生的准确地点。
当初的那棵树早已枯死,如今的这株菩提树为后人所种,历史依旧很长,需数人方可合抱。
树前有一方水池,相传是摩耶夫人与幼年的乔达摩·悉达多沐浴之处。
如今,池边、树下,常有朝拜的信徒,但不多。
中华寺的出家人和义工,每天清早会在此三步一叩头地顺时针朝拜三圈,偶也有游人加入其中。也许是尼泊尔佛教衰落的缘故吧,远方来此处朝拜的人很少,比起西藏大有不如。
历史上,来此朝拜并有记载的第一个外国人,是中国的法显,其次是唐朝的玄奘,那是佛教繁盛的渐已远去的年代了。
乔达摩·悉达多出生后,净饭王对他寄予了厚望,并给他迎娶了邻国的公主,让他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
王子从没出宫廷半步,也不了解外面疾苦,过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富二代生活。直到29岁的某一天,他走出了宫门,一连遇到了四种人:一个奄奄一息的老人、一个病入膏肓的病人、一个等待下葬的死人、一个贫苦快乐的僧人。王子感悟颇深,决定修行,寻求解脱之道。
他最终创立了佛教,影响了千千万万人的思想。我们也历经坎坷来到这里,坐在此处的菩提树下,所期盼的亦是心如止水,静静思考。但那种在西藏曾有过的感觉,在此地全无。我想可能是有文化差异,也缺少氛围的缘故,再加上自身心里烦躁吧。
池塘边上有很多庙宇或者佛塔的遗址,他们的日期已经不可考,据称历史可追溯到公元前200年到公元900年,跨越了1100年。据记载,玄奘到此处的时候,这里已经有了1000余座废旧的佛塔和寺庙。
古印度孔雀王朝的君主阿育王,是一个佛教信徒,曾于公元前249年来此朝圣,并下令减免了此地的税赋。佛书上还记载,阿育王曾在佛祖诞生的确切地点上立了一块石碑作为标记,这个石碑在1993年的遗迹挖掘中被发现,便在摩耶夫人祠下方的5米之下。之后此地又相继出土了孔雀王朝、贵霜王朝、笈多王朝时期的遗物,逐渐印证了蓝毗尼之于佛教的意义。
阿育王塔,距今已有两千多年历史,下图右侧便是。顶部的马头雕像早已不见,半截石柱上还有一道裂痕,被铁圈固定着。上刻文字,“无忧王于灌顶之第二十年来此朝拜,此处乃释迦牟尼佛诞生之地。兹在此造马像、立石柱以纪念佛祖在此诞生。并特谕蓝毗尼村减免赋税,仅交纳收入的八分之一”。
路一直到铜像处,该雕像是释迦牟尼,由泰国捐赠。在南传佛教中,太子形象的佛祖像相对多些,而在汉传佛教中,则基本没有。这次来了尼泊尔之后,对泰国、缅甸和斯里兰卡的向往又增了不少。
又因为此处是三轮车、自行车所能到达的地方,故当地人以“释迦牟尼像”当做了一个地名,便指此处。在这的两三天,常常用到。
再走,有条小河,将寺院区分成了东西两部分,西寺院为大乘佛教寺庙,东寺院为小乘佛教寺庙。尽头白色的为世界和平塔。
中华寺与韩国寺,在这个图片的左侧。
身体开始有些困乏,中午打算出去吃饭,见到了一家中餐馆,倍感亲切。吃饭,订明日回加德满都的大巴票,却被告知已经无座,只剩下了local bus。想想也没办法,便订了两张,每张900尼币。这里有标间,看起来还不错,一问25000尼币,也便算了。
吃完饭出门,见旁边还有一个当地人的小店,一问大巴票,同样没有,也只有local bus,但价格每张750尼币。标准间1000尼币。瞬间对刚刚去过的那家中国人开的饭店,说不出的滋味。
走回去,退票,然后住在了当地人开的旅店里,顺便租了自行车。
一直逛到夜晚,最后望一眼释迦牟尼像前的长明火。
转天离开,右侧是大巴,左边便是我们要乘坐的local bus,差距那叫一个大。
因为担心语言不通,或者地名说不大对,在我们登车不久后,旅店的老板还特意走过来,看看我们是否顺利上车,那一刻很是感动。再对比起国人开的饭店,差距实在太大。
有点意思,坐车,吃饭,睡觉都是那般的特别,体验一下很不错的呢。不过心如止水的感觉没有实现,也算一个遗憾。
@, 那段漫长的路,可以让人更加珍惜所见之景。很多地方都如此,反而越是不易到达,越是显得珍贵。哪怕景色并无二异。
心结解开了好还是没解开好?
@Sunny, 没有,也许解开与到不到那里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