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到新疆,行程至今未整理,那是15年底,现早已物是人非。
到得比较晚,看看地图,顺便就去了酒店旁边的陕西大寺。不知道为何,漫步在乌鲁木齐和呼和浩特这两座城市里的记忆,还有酒店的画面,总是夹杂在一起,也许是季节比较相近的缘故吧。
陕西大寺是乌鲁木齐市内最大的回族清真寺,又名“东大寺”。寺庙内的介绍标注,其于清光绪三十二年(公元1906年)重建,捐资人为陕西渭河流域一带的回民。但始建年代不详,大多认为在清嘉庆年间,是依据大殿上留存的建筑样式来做的推断,现为新疆维族自治区级文物保护单位。
与我们所见的其他砖石砌筑、典型穹顶的阿拉伯风格清真寺不同,陕西大寺是典型的中原地区传统砖木结构的宫殿式建筑,这比较罕见。下图的中式琉璃瓦顶,正脊宝瓶上竖着伊斯兰特色的“新月”,也蛮混搭。
丝路向西,伊斯兰向东,所以在乌鲁木齐才有了这座建筑。
从丝路而来回族人也有回故乡寻根或朝拜的想法,他们从长安行至新疆,要建一座清真寺。大家都来自陕西,耳濡目染或赖以生计的是中原手艺,于是有了这座将东方建筑和伊斯兰文化融合的寺庙。可惜文革破坏严重,虽然后来重修,但我们知道重修的建筑比较粗糙,那些经过两百年融合、变融的建筑细节早已不见。
其内的藻井,虽然精细度不足,但一圈圈斗拱延伸上去,比起大多重建时简单钢混的情形,要良心得多,四周的一圈斑驳色彩,如今极有魅力。
寺庙没有过多描述,故事也不多,或者我们感兴趣的故事不多。而游览寺庙时的心情,大多也不得再仔细回想。最近读苏东坡传记,翻到词牌《卜算子》,发现了很多名句,比如严蕊的:
不是爱红尘,似被前缘误。花落花开自有时,总赖东君主。
去也终须去,住也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
当然,大多为野史。
说在南宋年间,有个营妓名严蕊,才色俱佳,台州太守唐仲友为之动心,决心做护花使者,为其脱籍从良。结果,大理学家朱熹(没错,就是那个鼎鼎有名的“朱子”)巡行台州时,因唐仲友反对朱熹理学,所以连上六书将其弹劾,其中涉及两条,就有唐仲友和严蕊有伤风化之罪,并抓捕了严蕊,在狱中严刑拷打,逼其承认与唐仲友之事。
结果,严蕊虽被打到残疾,“两月之间,一再杖,几死”,忍受着痛苦折磨,却始终没有承认,反倒是其气节引起了社会轰动,朝野纷纷议论,传到了皇帝那里。皇帝认为是朱熹“秀才争闲气”,便将朱熹调了走。后来之人岳霖,再次提审严蕊,欲将其释放,问其归宿,严蕊当场作了上面那首词。
大意呢,翻译一下,未必准确。我本不喜爱红尘(营妓)生活,但命运不好。花开花落自然有着规律,这归东君主掌管,我的命运亦是如此。不做营妓(去),我当然愿意,而留做营妓(住),好想如同一般妇女,用山花插满头鬓,与世无争。
闻者落泪,岳霖立刻取伎籍,除了严蕊名字,判与从良,这个故事被《二刻拍案惊奇》收录。
莫问奴归处,也传为佳话。
回到那天,从陕西大寺出来,在市内闲逛。
那段时间,新疆的治安并不好,我们去每个商场和酒店,几乎都要安检,感觉走在路上都好紧张。只不过新疆的国际大巴扎名气很大,是世界上最大的,不愿错过,还是走来看看。
巴扎,是维语中“市场”的意思,就是一个大市场,卖什么的都有。如今很多东西不敢买了,据说假货横行,买点当地土特产也便得了。
转了转,走回去吃饭,然后回酒店的路上,在路边买坚果,同事钱包便被偷了,几千元钱和所有的卡,还有证件。幸好身份证还在,还能坐飞机回。
您最近真没少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