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已有五年没回老家过春节,虽然有疫情的影响,亦或是父母一直在北京和我们生活的缘故,但也没想到那么一段两三个小时的路程,竟似隔了那么久远。
因为是一个人出行,倒也轻快,所以还是凑个春运的热闹,去坐火车,春节所感受的不就是氛围么。
神奇的绿皮车,早7点从北京始发,下午13点到石家庄,晚上21点到山西长治,600公里要用14个小时。虽然慢得超出想象,可它却停了这一路几乎所有的县城,串起了无数人的老家。
和在张家口过年最大的不同,是静海的年味,那是种传统仪式感所带来的年味。
要给祖先上坟和上供、要供灶王爷和大仙并每天早晚上香、要把所见之处贴满大红的对联和窗花、要按时按点的先放完规定内的鞭炮才能自由去放、要蒸有标准要求的带红点和枣的面点、要在大年三十的午夜十二点准时放鞭上供给长辈磕头和吃饺子、要挨家挨户的串亲戚等等。
这便是小时候记忆中的年,哪怕已过了不惑的年纪,一切也都没变过,似乎早已根植于这个农耕民族的基因深处。自己也成为了一员。
各处都在禁烟花,天津也禁,但那都是城里的要求。到了农村,是没有这些规矩的,况且老百姓都有自己自记事起就没有改变过的风俗,要上坟、要上供,没有鞭炮还得了。一年的各种不顺、压抑,在鞭炮响起的那一刻,被故乡的温情所揉碎,随之而散。那么让人心安。
今年放了很多,有网红的烟花水母和加特林,还有这很长很长的一大挂鞭,似乎要补齐了欠下的五年。
回趟家不容易,过年摆了几桌,把老肖家的亲戚都叫了来,大家吃好喝好,然后留个影。
农村人实在,只要喊,没有不来的。不像城里,总是推脱各种借口,还要掂量着彼此的关系,若是想来,一顿饭是永远不会耽误什么时间的。这都是亲戚,彼此间都有一部分相同的血液。肖家已经四世同堂,坐着的都是曾祖辈。
去二姑家、姥姥家都要过这条河,我从小在它身边长大,如今已经被列入世界文化遗产的京杭大运河。
小时候,河两边都是参天的大树,动辄就是需要几个人合抱的,上面有各种鸟和打不完的知了。运河被堤旁这几排几排的白杨遮挡的密不透风,河里有鱼,和它相连的小河也有鱼,水一直在流,川川不息,遍布错落在村里,养育了一方水土。后来堤上的树都被砍伐了,变成这一掌可握的小树苗,和运河相连的小河也都干涸了,已见不到各种各样的鱼。运河堤上再没有白杨叶子沙沙的音乐,村里的小孩子再没有了用罐头瓶装满水,再随手抓一两条小鱼摆在窗台养起来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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