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尔滨

  匆匆忙忙,东北三省,之间还飞回北京讲了一堂课,然后再回。结果,在哈尔滨忙着整理材料一整夜,转天一早又继续,直到中午一两点才出门,深呼吸一口空气,竟有了些凛冽。

  今年的出差安排,要走遍全国各省,如今到了最北部,又一夜未睡,晕晕的头脑中始终萦绕着“黑龙江”三个字,它是省名,也是河流名,那它为何称之为“江”?
  因为发现个问题,中国境内这些河流的名字,南方大多叫“江”,比如长江、汉江、湘江、珠江、澜沧江、钱塘江、赣江等,而北方则习惯称“河”,如黄河、淮河、汾河、海河、桑干河、滦河等。为何到了东北,又称之为“江”了?比如黑龙江、嫩江、松花江、乌苏里江、牡丹江、图门江、鸭绿江等。

  中国历史上,“河”曾特指黄河,“江”也单指长江,古人称呼河流一般用“水”,然后加名以区分,如汉水、湘水、淮水、汾水等,长江与黄河则称为“江水”和“黄水”。但到隋唐逐渐有了区分,黄河的支流,或者其流域,皆称之为“河”,长江的支流及其流域,皆称之为“江”,后发展为“南方之人谓水皆曰江,北人谓水皆曰河”。
  不过,久而久之,包括今人,我们也大多认为江更宽阔一些,河更曲折一些,江阔且清,河曲而浊,虽也有特例,但因地理位置原因,的确大多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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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北,虽然常常被视为一个整体,但在这个问题上,还是要分开看的。
  辽宁靠近关内,而且部分地区还曾是以前燕国的封地,主要受中原文化影响,所以其内很多河流称之为“河”,比如辽河、浑河、太子河等。而辽宁再往北的地区,在中国的古书中出现不多,也曾称之为“水”,但后来的辽金,甚至再往后的政权,学习中原汉文化,同样也印象于江大河小,所以结合自身现状,便都命名为江了。
  东北的江,也确实有这个气势。中国十大河流中,东北占了三席:黑龙江、松花江、辽河,不过松花江是黑龙江的支流。中国的七大水系,东北占了两席:松花江水系、辽河水系。黑龙江水系虽然也很大,但中国境内部分不大,所以没有排上名。

  南方有金沙江、怒江、澜沧江,三江并流,并列入了世界自然遗产,东北则有黑龙江、松花江、乌苏里江,三江平原,开垦出了一个北大仓。一首《天上有没有北大荒》,让人无尽感慨,咋不见着了火的红高粱,咋不见平坦坦盘腿的炕,咋不见风雪里酒飘香,咋不见草垛里的烟锅点太阳。高高的白桦林里,有我的青春在流浪。

  东北,给人感觉冷,也确实冷,所以有一道菜驰名中国,能和火锅平起平坐,就是铁锅炖菜。南方说,没有火锅不能涮的菜,东北说,没有铁锅炖不出的味道。在东北呆久了,就感觉铁锅可以炖下整个人间。
  所以,一桌人,三个大铁锅,热气腾腾,吃得实在舒服,这也是本次出行的最后一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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