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尔古纳河右岸

  《额尔古纳河右岸》是迟子建所著的长篇小说,获第七届茅盾文学奖。读它,是因为新东方董宇辉的推荐,读完确实就像坐在家中,让精神有了一次远行。
  合上书本,掩卷长思,眼前有月,月下有河,河边有鹿,鹿角有风。虽只是鄂温克族的故事,却如同我们的同一个祖先,同样的坎坷之旅、终抵星空。星空下一团篝火,故事正在木条炸裂声中娓娓道来。

  妮浩在金得自杀时歌唱的神歌,较应景,让人记忆颇深:

  魂灵去了远方的人啊
  你不要惧怕黑夜
  这里有一团火光
  为你的行程照亮

  魂灵去了远方的人啊
  你不要再惦念你的亲人
  那里有星星、银河、云朵和月亮
  为你的到来而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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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额尔古纳河是中国和俄罗斯的界河,在雄鸡的后脑勺位置,接近于南北流向。元朝时曾是中国内陆河,康熙时期签订的《中俄尼布楚条约》把额尔古纳河左岸划给了俄罗斯。右岸,也就是其以东部分归属中国,那里是大兴安岭原始森林。
  这里有一支民族,鄂温克族,他们和驯鹿彼此不分。驯鹿主要以生长在腐木表面的石蕊、蘑菇为食物,它们不适应圈养,要在大兴安岭的森林里不停地迁徙,寻找着最新鲜的食物。同时,它们也依赖人类,找到鄂温克人,获得身体需要的食盐,鄂温克人由此获得鹿角、皮毛等。他们是朋友,互惠共生。

  以前,这里的公路很少,铁路也没出现,所以植物是茂密的,动物是繁多的。后来,尤其自上世纪六十年代,大规模的森林开发开始,大批的林业工人进来,伐木声代替了鸟鸣,终日不歇。公路一条接着一条,铁路也修了起来,一车车的木材不知疲倦地运了出去。受影响最大的,便是那被我们称为最后一个游猎民族的以放养驯鹿为生的敖鲁古雅鄂温克人,他们还被称作“使鹿部落”。
  政府要他们下山定居,建好了整齐划一的房子,显然他们在那过得并不适应。部落的最后一任女酋长,也就是书中的第一视角人物说:我不愿意睡在看不到星星的屋子里,我这辈子是伴着星星度过黑夜的。如果午夜梦醒时我望见的是漆黑的屋顶,我的眼睛会瞎的;我的驯鹿没有犯罪,我也不想看到它们蹲进“监狱”。听不到那流水一样的鹿铃声,我一定会耳聋的;我的腿脚习惯了坑坑洼洼的山路,如果让我每天走在城镇平坦的小路上,它们一定会疲软得再也负载不起我的身躯,使我成为一个瘫子;我一直呼吸着山野清新的空气,如果让我去闻布苏的汽车放出的那些“臭屁”,我一定就不会喘气了。我的身体是神灵给予的,我要在山里,把它还给神灵。

  鄂温克画家柳芭,曾带着绚丽的才华走出森林,留下不少作品,至今仍在博物馆。但最终又满心疲惫地重回森林,因为“感到很孤单,也很孤独,非常想家、想妈妈、想我的姥姥、想我们的驯鹿和山林的那种以猎为生的生活”。可回去之后,她又痛哭,“我叫森林,森林不答应,我的森林不是这样子的”。森林已经少了灵性,而我们感觉不到,但熟悉山林蔼雾的人是心里清楚的。之后,她在困惑中葬身河流。这段故事也促成了迟子建完成这本长篇小说。

  平平淡淡、身临其境,如同接受一次洗礼般。

作者: xiaogs

喜爱旅游、户外、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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